为资本市场找信心 也为全社会立信心

每经评论员杜恒峰

2023年，是中国资本市场改革的关键年。

7月下旬，中央政治局会议提出“要活跃资本市场，提振投资者信心”后，从投资端、融资端到交易端，一系列配套措施密集落地。从政策内容看，融资端被大幅收紧，控股股东和实控人等“关键少数”的责任被一进步强化；股价、分红成为企业融资和核心股东减持的“硬约束”，而股票差价、现金分红正是公众股东获得感的两个主要来源，上市公司和公众股东之间利益更趋于一致；基金降费、调减印花税、下调证券交易经手费等措施，进一步减少了摩擦，有助于提升市场效率。整体看，这些政策的主线是清晰明确的，即多年来偏融资一侧的政策取向，大幅向投资者一侧倾斜，资本市场的供需结构将发生重大变化。

10月底，中央金融工作会议召开，为未来全国金融工作擘画好了“路线图”，其中诸多新提法引人注目，比如“建设金融强国”“走中国特色金融发展之路”“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质效不高，金融乱象和腐败问题屡禁不止”“健全权责一致、激励约束相容的风险处置责任机制”等。对于资本市场，中央金融工作会议提出，要更好发挥资本市场枢纽功能，推动股票发行注册制走深走实，发展多元化股权融资，大力提高上市公司质量，培育一流投资银行和投资机构；活跃资本市场，更好支持扩大内需等。

中央已作出工作部署，但在具体的实践中，要达成目标绝非易事，这需要执行者的智慧和魄力。

比如，注册制要走深，就要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无限接近基础性的作用；注册制要走实，就是更有效地服务国家重大战略、更好地服务实体经济，这两个目标并非天然相容或相斥，需要政策制定者作出精妙的平衡。又比如，要“活跃资本市场”，主要功夫可能不在交易或投资环节甚至融资环节，而在于市场机制是否足够有效，能否实现“优胜劣汰”，2022年有1769家上市公司净资产收益率（含负数）低于当时1年期LPR（贷款市场报价利率），连续三年ROE低于LPR的上市公司也有723家，股东的资本回报不如放贷，劣者无法有效出清，占据大量金融资源，那优者也因缺少活水难以活跃。不过，个体投资者占A股的绝大多数，如何兼顾市场出清和投资者保护，也是一个艰难的命题。还有，资本市场要“更好支持扩大内需”，资本市场的融资可以带动投资，且规模可达数千亿乃至上万亿元，但资本市场的财富效应对扩大内需的作用要大得多。A股每提升1%的市值，即意味着约8000亿元的财富增值，背后的产业资本有更多资源、更大的信心用于投资，投资者也有更多收入用于消费，资本市场发展质量的KPI（关键绩效指标）能否从融资额、上市公司数量转向上市公司的市值增长，这也是值得探讨的重大问题。

资本市场是枢纽，是宏观经济、产业周期、政府政策、国际金融市场等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场所；有效的资本市场可以发挥自身的枢纽功能，调动并分配好各种生产要素，推动经济更好地发展。活跃资本市场，不仅仅在于提升投资者信心，也是为整个社会创造信心，这在当前的经济形势下有着更宏大、更重要的价值。

作为中国资本市场的长期观察者、上市公司的同行者和投资人的陪伴者，每日经济新闻一直致力于提供高质量的信息服务，为解决信息不对称这一市场永恒的难题而不懈努力。每年的上市公司高峰论坛，即是每日经济新闻聚拢各方，打破信息界限，共同分享知识，一起贡献智慧解决资本市场迫切难题的大会。在资本市场改革大年，11月16日至18日，“2023第十二届中国上市公司高峰论坛”将带来更多、更重磅的集体讨论和智慧碰撞，既为资本市场找信心，更为全社会找信心。

封面图片来源：公司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