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2-01 15:38:14
2020年的一场疫情,让宅在家中的人们突然有了更多时间关注自己和生活。和这种新常态相对应的,人们在家居环境、健康和娱乐方面的消费陡然增加。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制造已经升级到2.0版本,从产品理念、技术实力和品牌意识上都已和第一代中国制造有了根本性区别。
1月29日的「极客公园x抖音|创新大会2021」上,华米科技创始人&董事长&CEO黄汪、九号公司联合创始人&总裁王野、石头科技董事长&CEO昌敬,三位「中国制造2.0」的代表人物,和极客公园创始人&总裁张鹏深入探讨了新一代中国制造的特质。
黄汪认为,中国制造的概念已经从中国本土生产,逐渐变成了中国研发,汇集全球工程师智慧,再用全球渠道将优质产品卖给全世界消费者的新型制造和品牌模式。同时,为了保证产品的领先,华米也开始进军上游,加大力度在智能手表手环的芯片和传感器这些核心部件的研发上。而这些基础能力,最终将开放给整个产业。
昌敬认为,要创新,首先得找到问题。创业公司应该不仅要把精力放在技术上面,更要放在用户身上,从用户的角度去找到问题,通过技术去解决问题,这样才能源源不断地去创新。
王野认为,中国公司应该开辟新的品类,在新品类中做到领先,继而参与制订国际标准,才能真正保持领先。
以下为黄汪、王野和昌敬在「极客公园x抖音|创新大会2021」大会上的对话实录:
张鹏:欢迎三位,你们三位有个共性,都是小米生态链企业,能不能讲讲创业初期,得到过雷军什么样的启发?
黄汪:我们刚创办公司的时候,第一款产品是小米手环,我见到雷总的时候雷总就问我一个问题,说Fitbit手环能做到一周的续航,你们能不能做得续航时间比他们更长一些。我们回去研发,做了三套不同的解决方案,淘汰了一套,有一套是最后大家看到的小米手环,还有一套备份的。
我们做出来以后跑去告诉雷军说我们能做到三个月的续航,最后小米手环卖的时候我们只选择一个月续航时间的版本,但是出来之后续航远超大家预期。
华米科技创始人&董事长&CEO黄汪
张鹏:雷军当时提了那么一个目标之后,你们反而做出了一个很极致的产品。
黄汪:雷总认为做产品要做到极致,我认为极致这个点是我们一开始做产品能做成功很重要的因素。
王野:雷总投资我们之前,我们其实已经有了两代平衡车产品了,我们那时候最大的困惑是,几万块钱的平衡车,普通人买不起,所以我们想把平衡车做到3000块钱,但是小米的投资团队和雷总找到我们的时候提了一个目标,能不能做到2000块钱,普通人都买得起。
张鹏:所以某种程度上,如果在一开始有销量是大家可以预期的,你就更能够投入,用更正确的方式去做这个产品,这个意义上可能小米起到了很大的帮助。
我觉得三位应该都是非常早期在小米生态链的体系里,并且得到了小米的帮助。我想了一个概念,觉得有点「米二代」的感觉,不知道你们跟雷军后来在谈产品的时候有没有压力,听起来早期都是给了你们很多极致性的要求。
黄汪:雷总对产品还是挺较真的,因为他曾经有个叫做七字诀,就是「极致、专注、口碑、快」,我觉得还是挺受用的。
九号公司联合创始人&总裁王野
张鹏:今天三位都是非常知名的硬件公司,也都上市了,并且在短短几年做到了行业领先。
你们在海外都有市场,中国制造在全球是一个什么感觉?中国制造和以前我们理解的中国制造有什么变化?
黄汪:原来中国制造可能在早期大家的理解就是在中国的工厂生产,这叫中国制造。但是今天我们看到我们很多产品是在中国研发,然后这种研发还不仅仅是中国的工程师的研发。
比如说我们有一款手表,夜晚打鼾的时候可能造成呼吸暂停这种病症的,这个算法的工程师其实是我们欧洲和以色列的工程师。
黄汪:但整个手表还有很多的其它技术是中国工程师研发的。我们其实是汇聚了全球工程师的智慧,然后在中国的工厂制造出来,再通过我们自己的全球渠道把产品给卖出去,这个全球的渠道其实有很多,比如说我们在东南亚,可能是一些泰国的同事在卖;欧洲本地英国的同事或者是德国的同事再把这个产品卖到全世界。
所以总结起来就是说,是一种新型的中国制造,就是汇聚全球的智慧,然后在中国的工厂生产,再卖向全球的消费者,是这样一种模式的中国制造。
全球智慧,中国制造,全球销售。
昌敬:现在中国的产品也能在国际上卖出很高的价格。因为中国的产品品质包括创新度几乎已经达到了世界的领先水平。
黄汪:我觉得什么时候全球消费者不再认为这是个中国的品牌,反而是这家公司最成功的时刻。例如大家会认为三星就是全球品牌,而不是韩国品牌。
张鹏:对于硬件公司来讲,接下来中国的这些新一代的硬件制造的公司他们应该有什么样的能力,他们的竞争力要怎么提升?
王野:我们很多年前在提「三流公司可能做价格,二流公司做产品,一流公司做标准。」我认为做标准是一个重要的契机。九号自己是在IEC(国际电工委员会)和国际标准化组织里面做了很多工作,担任了好几个工作组的组长。
我是觉得新一代的中国公司应该去尝试去做这样的事情,不是指话语权,而是参与制订标准会很重要。
张鹏:怎么才能拥有参与制订标准的机会?
王野:首先在已有品类机会很小,那么开创新的品类,找到新的机会,这个时候你是领先者的时候,你才能去掌握标准。
张鹏:其实不是因为个大,是因为要领先,这点我觉得说得很到位。
昌敬:我觉得刚刚王野说得很好,就是关于创新,我觉得作为中国的高科技企业一定要想办法去创新,形成一套机制,让创新源源不断地输出来。
谈到创新,首先得找到问题,只有找到问题并去寻找解决方案,才能够做好创新。我们不光把精力放在技术上面,更要放在用户身上,从用户的角度去找到问题,通过技术去解决问题,这样才能源源不断地去创新。
石头科技董事长&CEO昌敬
张鹏:你怎么去选择创新的方向,怎么定义问题的?
黄汪:我觉得创新有两个方面,一个方面是解决新的问题。另一方面,对于我们这一代的中国智能硬件公司来说,整个产业里头还是有短板的,大家很清楚中国的产业缺芯片。
芯片这个事我们是在创业开始之后两年多的时候,我们开始做自己的芯片传感器。因为这两个东西是智能手环和智能手表里最核心的基础。到现在我们第二代芯片出来了,第三代芯片我们已经在研发了,很快也会出来。
张鹏:华米自己全部自研的。
黄汪:自主研发的芯片和传感器,因为我们三个经常聊天经常探讨这个产业,我说我们做芯片,你们是不是也可以用或者根据创新的需求来定义一些芯片,我们一起来把它做出来,然后用在更多的产品里。
张鹏:你们俩对他这个想法觉得怎么样?
王野:我们已经在用华米的SDK了。
张鹏:SDK都在谈了。
王野:已经开始在谈了,例如用华米手表、小米手环能够解锁九号电动车,不用带钥匙了,更方便。
张鹏:那确实有帮助,你在有想这个想法之前,是不是跟他们交流挺多的,为什么最终是你这个可穿戴的要去做这个芯片,要把这个能力向他们行业去输出。
黄汪:可能因为大家做的品类不一样,像手环和手表这一类的产品是单价相对低,量比较大,一年可能就两三千万(只),我们创业两年之后光手环一年就有1000万只的量。做芯片的是你有量才能把芯片的成本摊薄,比如芯片我投了1个亿,我有1000万只手环的话,每台手环就摊10块钱成本,如果只做了10万只,成本就太高了。
张鹏:对于可穿戴式设备,因为它量大,最终能够把芯片成本摊薄,等到形成一个基础能力后,再产业去开放这个能力。
黄汪:对,我觉得这个尝试还是有意义的,因为芯片越做,后面的投入会越来越大,我们在想如果只是我们自己用,未来可能都用不起了。所以做芯片这事就会变成为什么现在整个中国都在做,实际上是为整个产业来服务的。
张鹏:你们也算中国制造2.0的代表人物,未来有什么样的梦想?
黄汪:我觉得还是会回到最开始我设想的,去创造一个能给大家带来帮助的产品,它汇集了全球的智慧,无论在哪儿制造,中国也好,以后可能还转到东南亚或者更多的地区去制造,但是它汇集了包括中国在内的全球智慧,又向全世界需要这个产品的人能带来帮助,并且都能买得起,而且都好用,我觉得这个还是挺重要的。
最后全世界的用户都忘记这是来自于中国还是来自于哪,反正是一个很棒的品牌,我觉得这个目标挺理想的。
张鹏:所以我觉得总结起来挺好的,我们要做更好的产品、更创新的产品,要做一个被大家更喜欢的品牌,被记住的品牌。可能中国制造的2.0就会转换成这样一个新的形态,其实很期待你们三位继续创造好的产品,在中国制造金字招牌上未来会更加地让它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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