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联储加息服软了？鲍威尔：寻找中性利率好比摸黑，货币政策制定也是如此

每经记者 蔡鼎    每经编辑 郭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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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危机已过去10年，美联储在逐渐收紧货币政策的同时，也正在进入一个更加不可预测的政策制定阶段。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美联储的官员在采访和公开露面的评论中均表示，他们将根据包括通胀、失业率和经济增长等最新的美国经济数据来决定是否加息，以及何时加息，而非根据对未来几个月或几年经济预期表现。《华尔街日报》报道称，这可能意味着市场对未来几个月甚至几周内联邦基准利率走向不确定性的增加。

大多数美联储官员在今年9月份表示，预计将在华盛顿时间12月18日至19日的联邦FOMC议息会议上再加息一次。但需要指出的是，美联储的政策制定者对明年加息次数却分成了三派：有人赞成加息两次，有人支持加息三次，也有人同意加息四次。

加息节奏、时间将取决于最新的经济数据

2008年，随着金融危机波及全球，在时任主席伯南克的领导下，美联储在不到一年时间内便将联邦基金利率从5.25%下调至0.00%，也就是通常所说的零利率政策（ZIRP）。随着经济扩张的进一步扩张，美联储在2015年年底开启了金融危机后的首轮渐进式加息周期，截至今年9月份加息结束，美联储在本轮加息周期内已累计加息8次。当前联邦基准利率维持在2.00%~2.25%。美联储也正在提高利率，以防止不断增长的经济刺激过度的通胀，或是危险的资产泡沫。

这也使得利率更接近于大多数美联储官员预期“中性利率”的水平，也就是所谓的既不刺激也不遏制经济增长的水平。许多美联储官员预计这一所谓的中性利率在2.75%~3.00%，也就是距离当下的利率水平还差75个基点。然而，由于美联储并不确定真正的中性利率在什么水平，官员们都在市场和经济数据中寻找线索，因此真正的中性利率也可能随着经济数据的波动而起伏。

美联储主席鲍威尔（Jerome Powell）最近将寻找中性利率水平比作穿过一件漆黑且摆满了家具的房间。“你会怎么做？你会慢下来，停下来，慢慢感受一下你前方的道路。”鲍威尔在本月早些时候一场活动中表示。“这与我们的（货币）政策制定过程没有什么不同。”

美联储副主席理查德·克拉伊达（Richard Clarida）在华盛顿时间周二的一次讲话中也表示：“过快的加息节奏可能会不必要地缩短经济扩张，但太慢的加息节奏则可能导致通胀上升和通胀预期继续上升，这可能需要付出高昂的代价才能扭转，并可能构成金融稳定风险。”

克拉伊达表示，最新的经济数据不仅应决定美联储利率制定委员会在每次议息会议上的加息与否，而且还应对两个关键政策标杆进行定期的重新评估。这两个关键的政策标杆分别是中性利率，以及与稳定的通胀相一致的失业率。

克拉伊达指出，更多地了解中性利率和失业率预估值的过程，能够“支持逐步实现货币政策正常化，因为这将使美联储能够从有关政策利率最终目标水平的数据中积累更多信息。”

分析人士：鲍威尔预期反映出他对加息的信心

鲍威尔也指出，过于依赖经常修订数据可能会带来风险，而这些数据在更广泛的经济中显示出变化的速度可能会很慢。他表示，他还倾向于参考企业的轶事报告，因为这些报告能传达出企业对美国真实经济实力的感觉。“与这些商界人士交流，你就能更快地找到你想要的数据，因为他们能切实地感觉到经济中的变化。”鲍威尔说道。

另一方面，美联储在步入这个全新阶段的同时，也给寻求理解美联储加息意图的投资者带来了一些风险。例如，上个月鲍威尔淡化了有关美联储是否会将利率提高到高于中性利率水平的辩论，称这种担忧为时过早，他的这番言论也令市场感到不安。上月初，在华盛顿的一次活动上，鲍威尔还表示，“（当前的利率距离中性利率）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每日经济新闻》记者注意到，尽管鲍威尔的这番言论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许多美联储官员的公开预测，但一些分析人士表示，鲍威尔的预期反映出了他对加息的更大信心。这加剧了债券市场的抛售，美国强劲的经济数据提振了对美联储加息的预期。美债收益率的攀升，反过来又帮助推动了股市在前段时间的上涨。

美联储官员们在未来几天也有足够的机会澄清最近美股的波动将如何影响他们对美国经济的前景。当地时间本周三，鲍威尔将在纽约讲话，并将于下周在国会山作证。纽约联储行长约翰·威廉姆斯（John Walliams）也将在周五公开发表讲话。

《华尔街日报》报道中还称，货币政策最大的不确定性来源是美国经济本身。尽管多数美联储官员预计明年美国经济将放缓，但他们并不知道美国经济放缓的过程将是平缓的还是陡峭的，也不知道美国经济将如何应对刺激性货币政策的退出。

其实，不断上升的利率已经使美国房地产行业的增长放缓；近期油价的暴跌可能抑制通胀，并抑制企业对能源行业的投资。克拉伊达在周二的讲话中也表示，投资者对未来通胀预期的一个指标似乎低于美联储2%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