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裁定提审牟其中案：出狱两年，申诉未断

每经记者 张虹蕾    每经编辑 陈俊杰    

作为南德集团前董事长，牟其中以货易货购进4架图-154飞机而闻名，却也是被外界冠以“首富”和“首骗”两个名号的争议人物。

风光时他曾是《中国企业家》1998年第10期封面人物，以300元钱起家，办了飞机易货、卫星发射、开发满洲里3件瞩目的事而声名大噪；但在1999，牟其中因南德集团信用证诈骗案入狱，2000年被判无期徒刑，后因表现好，改为有期徒刑18年。

2016年9月27日，牟其中出狱，其仍一直坚持向最高人民法院申诉，要求改判无罪。10月9日，《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从一则裁定书中（（2018）最高法民抗11号文件）发现，最高人民法院就牟其中案已经裁定：本案由本院提审；再审期间，中止原判决的执行。

最高法裁定提审牟其中案

落款日期为6月22日的最高人民法院裁定书显示，申诉人交通银行股份有限公司贵州省分行因与被申诉人中国银行股份有限公司湖北省分行以及一审被告、二审被上诉人湖北省轻工业品进出口公司、天津经济技术开发区南德经济集团信用证垫款及担保纠纷一案，不服湖北省高级人民法院(2004)鄂监二民再字第12号民事判决，向湖北省人民检察院申诉，湖北省人民检察院提请最高人民检察院抗诉。

最高人民检察院认为本案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条第一项、第六项规定的情形，以高检民监(2017)259号民事抗诉书向本院提出抗诉。本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一十一条、第二百零六条规定，裁定如下：一、本案由本院提审；二、再审期间，中止原判决的执行。

10月9日，有媒体报道，牟其中表示，已于9月28日收到（2018）最高法民抗11号文件。此外，据《新京报》报道，9月26日，牟其中接受了该报记者的专访，表示，“这表明了中央依法治国的决心，也提振了民营企业家的信心。”其还对外透露了目前的工作重点，即20多年前的满洲里开发计划。

对此，《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在10月9日下午多次拨打前南德集团诉讼代理人、曾任牟其中入狱期间代理人的夏宗伟的电话，并向对方手机发送短信，同时将采访提纲发至其微博公布的公开邮箱，尝试进一步了解事件进展。截至发稿，对方电话无人接听，记者也未能收到相关回复。

从“首富”到“首骗”

公开资料显示，牟其中生于1941年，重庆万州人。他以300元起家，最后创立了“南德帝国”，成为“首富”。1999年，他因涉嫌信用证诈骗罪入狱，外界又冠其“首骗”之名。

作为牟其中入狱期间的代理人，夏宗伟曾在2016年牟其中出狱之时，于其个人微信公众号、微博、新浪博客等自媒体平台上同时发布了一则《南德集团理事会关于牟其中先生刑满释放的声明》（以下简称出狱声明）。

夏宗伟在出狱声明中提到了南德集团北京办公地的情况。《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在2016年9月实地走访昔日南德集团北京总部发现，北京办公地已成历史。

夏宗伟2014年的一条微博透露，南德集团的地址在北京市海淀区永定路21号。2016年时，记者在当地看到，该地是一个小区，住宅楼外观呈红色；居民区旁还有一座四层的商业楼，其中下面三层为一家饭店，店家称顶楼从属于侧面的宾馆，这共同形成了一个朝向永定路的商业集群。地图上称其为“永定路21号院”。

当时，住宅区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该住宅区并不是南德员工的家属楼。他指着身后的商业楼说，“南德以前是在这个楼，后来没有了，收回了。”

出狱之后，牟其中极少公开露面。2017年，有媒体报道牟其中正推进南德集团复业，不过并未透露未来的产业布局方向。

而在此前，夏宗伟在出狱声明中称，南德集团有意启动南德试验（Ⅱ）——在更大范围内用实践来证明以智慧为中心的生产方式，比以资本为中心的生产方式具有无可比拟的全要素生产率，从而为全世界贡献出社会主义生产方式和一种可复制、可普及的全新企业制度。

出狱之后极少露面

虽然牟其中在出狱之后鲜有公开露面及发声，但梳理夏宗伟的微博可以发现，其一直于牟其中的案件十分关心，并通过各种方式发声。

2016年10月17日，夏宗伟在微博发布一则南德集团理事会就相关问题的声明提到，牟其中先生刑满出狱已经20天，不曾想，牟先生的“故事”搅动了网络世界，掀起了持续的波澜。

此外，上述声明中提到，某些地方出现了以南德老员工身份，代表牟先生及南德大发议论，甚至还有人组织起了“牟其中商业智慧研究会”之类，并借此收费。对此，声明澄清，牟其中先生与南德集团理事会没有委托过任何一个人或者任何机构开展此类工作，在此特别要提醒大家注意，以免以讹传讹，造成不良社会后果。

除了针对一些现象发表声明，对于南德集团的案件夏宗伟也进行了详细的梳理。2016年9月26日，夏宗伟发表博文《历时19年的南德案件历程》，文中详细梳理了从1997年到2016年牟其中案件的历程。

此外，夏宗伟也在微博和博客中对于牟其中的现状不断发声。

2016年12月5日，夏宗伟发表博文《牟其中先生授权代理人夏宗伟发表的声明》，并在微博中提到“牟其中先生失去自由18年，现已出狱2月有余，承蒙各方人士的不弃和厚爱，身体状况、精神面貌在一天天恢复好转之中，南德案件的再审已在法律程序。”当时的这条微博还配有一张手写声明稿件。

2017年1月1日，夏宗伟发表一篇题为“我为什么回答不了牟其中去哪儿过年？”的博文。2017年2月7日，夏宗伟在对“我为什么回答不了牟其中去哪儿过年？”的评论做回复时提到：“请给牟先生一些恢复的时间和空间！待他可以正常工作时，自会出现。欢迎保持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