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文明论坛 | 微软亚洲研究院潘天佑：机器人有感情是假的 科幻电影离现实还非常远

每经记者 张斯 实习记者 刘春山

每经编辑 卢祥勇

NBD：前几天微软小冰再次升级，微软试图搭建以EQ（情商）为基础的、全新的AI体系。在你看来，人工智能未来会像人类一样拥有自我意识、个人感情吗？

潘天佑：未来的事情没有人真的知道，从现在的状态来看，人工智能的感情还仅仅是虚拟的。想要有感情就得有个人意识，人的意识是什么？我们人类自己还没有解释清晰。如果人工智能真的拥有了个人意识，个人觉得这一天的到来还很遥远。

很多时候，我们觉得人工智能的某些应用呈现出好像有感情、好像有情商，其实这个仍然是虚拟的。比如语音聊天，它从互联网上面学习很多人类的聊天方式，它回答的某一句话，可能让人觉得有感情。但这个感情，还是通过机器学习而实现的，还没有自我意识的发生。

作为一名人工智能程序员，我们自己还没有探讨清楚人类的意识是什么？怎么去设计出一个东西有感情呢？

NBD：《未来简史》中有一段话很深刻，“别在浪费时间研究哲学、冥想或者精神分析，你应该系统性地收集自己的生物统计数据，允许算法为你分析这些数据，告诉你，你是谁？该做什么？”如果将来都是人工智能来替我们决策，或许“个人、自我、个性”就没有太大意义了吧。你认为个人意识和机器智能的差别在哪些方面？

潘天佑：我们认为人工智能是一个工具，在人类整个历史过程中，人不停的使用工具。我们之前想要打开一个椰子的时候，用拳头去打很痛，后来我们发现用石头去打，好像也没有人去问石头已经超越人类了，本来我们用一个工具，这个事物在某一方面就应该超越人类。

最近，部分人开始有些担忧，你看人类快不行了。但你看车子很早以前就跑赢人类了，但是我们还是在办奥运会。狗的鼻子，鹰的眼睛，也早都超过人类。

人工智能在最近阶段做了一些事情，可能让人很惊讶，是大家以前没有看到过的，我们开始有些恐慌、恐慌，但你平常心来看的话，工具本来的使命就是在某一方面就是要超越人。

对于人工智能赋予太多的想象，我没有绝对的同意。关于人的智能和人工智能，微软亚洲研究院最常说的AI+HI（artificial intelligence、human intelligence）我们认为是最合理的。很难想象人工智能的单独存在，人工智能的存在就是要帮助人类。

NBD：前不久Facebook AI聊天机器人失控，之前微软的聊天机器人也发生这种情况。 技术革新的浪潮可以说是无法阻挡的，你担心人工智能未来因为失控而对人类造成伤害吗？

潘天佑：这个并没有出现失控的情况，聊天机器人在逐渐成熟的过程中难免出现偏差。当前人工智能的发展也不见得失控，失控听起来很恐怖。任何工具的设计，在刚开始的时候还没有考虑那么清楚。新事物的出现一旦有一点点的失误，大家可能对此产生担忧。作为一名计算机科技工作者我经常疲于奔命，要解释真实的科学和科幻电影的差距还非常大。

另一方面，我不否认埃隆马斯克的“will control”观点，人工智能应该对地球负责。这就好比核能一样，可以用来造杀伤性武器原子弹，也可以被用来发电造福人类，我们利用核能当然要确保它不能放在“疯子”手里。

NBD：在你看来，超人工智能的到来对人类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潘天佑：我觉得人工智能目前对人类还造成不了太科幻的伤害。但是，整个社会、政府都要准备好，迎接人工智能的到来。比如自动驾驶汽车，全球众多科学家都在为此而奋斗，自动驾驶汽车并非遥不可及，这有望重塑城市交通系统，而驾驶员未来或许找不到工作了。

人工智能更多地作用是实现自动化，减少对传统劳动力需求。机器在取代人力的时候，以往笨重、重复工作，其实是对人劳动力的解放。尽快某些阶段，难免对人类就业、工作方式产生冲击，但是和工业革命一样，长久来看对人类进程推动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