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兰国宝级导演瓦依达逝世，曾获金棕榈和奥斯卡终身成就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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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经实习记者  余泽人

波兰国宝级导演安杰伊·瓦依达10月9日晚在医院去世，享年90岁。他的同事电影导演杰克·布罗姆斯基向美联社透露了这一不幸的消息。

作为“波兰学派”的创始人，安杰伊·瓦伊达著名的“战争三部曲”——《一代人》《下水道》《灰烬与钻石》为观众所熟悉，他还曾执导《大理石人》、《铁人》，后者曾获得戛纳金棕榈奖。此外，在晚年，他还执导了波兰历史上票房最高的电影《卡廷惨案》。2000年，安杰伊·瓦依达获得第72届奥斯卡终身成就奖。

其影视作品多呈现战后“破败的诗意”

安杰伊·瓦依达毕业于波兰最知名的电影学院——洛兹电影学院。在波兰电影史，他的地位几乎无人可及，作为“波兰学派”的领军人物。他指导的第一部长片《一代人》（1955）被称作为波兰电影打响了第一枪。

在十几岁时，瓦依达曾目睹了纳粹对波兰的袭击，而这段经历对他早期电影的电影创作至关重要，导致了其创造的影调带有悲剧性、诗意的巴洛克风格，虽然其始终以浪漫主义的态度驰骋在世界影坛，但整体呈现出一种“欧洲的破败”。

“战争三部曲”由《一代人》《下水道》《灰烬与钻石》三部电影构成，是瓦依达最负盛名的作品。

《下水道》的故事发生在二战时期，影片刻画了二战期间德国纳粹入侵波兰时，地下组织进行的一系列反抗活动。面对德国的机动化部队，游击队员们没有一丝胜算，他们只能蜗居在波兰的下水道中进行战斗。这些游击队员们如蝼蚁一般，灰头土脸，没有任何英雄主义的形象可言，大批队员出现了精神问题，他们悉数在绝望中死去。“下水道中没有胜利，只有狼狈和失败。”

瓦依达以对战争真实和诗意的写照走入观众的视野之中，当时，他充满现实主义风格的作品可谓冒了巨大风险，因为政府当局绝对不允许他把战争英雄刻画的如此狼狈。但是，这些角色却得到了世界范围内的认可。瓦依达使用大量复杂的长镜头，在梦魇的世界中，逐渐呈现了战争中人类的卑微和困境。

《灰烬与钻石》创作于1958年，瓦依达用“强盗片”的方式刻画了一场“错误”的谋杀。带着墨镜，身穿紧身夹克的马奇克成为当时反英雄主义的形象代表，造型很容易让人想起詹姆斯·迪恩。他看到了个人意识与国家意识之间的冲突，也不止一次的怀疑自己的行为是否有意义。

实际上，除了“战争三部曲”之外，瓦依达的作品大多都突出了个人与集体的冲突性，包括后来的《大理石人》和《铁人》。他也常常用悲观主义的态度去刻画国家英雄，并表现出自己对现存传统波兰意识形态的质疑。所以有人用“灰暗的诗意”形容他的电影风格，无论是《下水道》还是《灰烬与钻石》（1958），瓦依达都刻画了一个存在主义的英雄形象。

“宝刀未老”曾81岁高龄仍坚持拍片

瓦依达作为波兰电影界的活化石，目睹了波兰电影发展过程中的起起伏伏，在81岁时，瓦依达仍然“宝刀未老”，拍摄了当时波兰历史上的票房奇迹《卡廷惨案》。

著名影评人木卫二曾在豆瓣上这样评论该影片：《卡廷惨案》谈不上技法高超，只是一位82岁的老人把愤懑惨案留给波兰乃至全世界而已，没有煽动民族情绪，更无气急败坏的历史说教。片中有一幕，波兰的红白国旗被撕为两半，一半成了显眼的红旗，一半成为苏军擦鞋的白布。万人坑的悲剧，其实正是波兰这个国家的命运。

早前，瓦依达也曾因《铁人》被波兰当局逼到西欧拍片，直到1989年才回国，之后又被当成“座上宾”封官进爵，改革了波兰的电影产业。尽管他的作品大多都在国外出名，可他却是当之无愧的波兰电影见证者。而《卡廷惨案》，则是他对大成本制作的一次示好。

俄罗斯已经悉数公开了卡廷惨案的秘密资料，面对如此详尽的书面叙述，为什么还要拍摄这样一部电影？这位81岁的老人回答，“年轻人有必要知道这段历史，这不是一个偶然的群体，这是一个整体社会，有关我们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