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斗法：蔚来遭机构做空！港股市值一日“蒸发”超300亿元，灰熊多次针对中概股

每经记者 董天意    每经编辑 裴健如

6月28日，海外做空机构灰熊研究（Grizzly Research）发布报告称，蔚来或通过会计手段对盈利能力“造假”，其很可能利用一个未合并的关联方来夸大收入和净利润率。

“凭借出色的经营业绩，蔚来股价自2020年以来已上涨超过450%，这使其成为中国最有价值的电动汽车公司之一。但支撑股价上涨的出色业绩，是通过财务手段实现的。”报告中认为，上述未被并表的关联方就是由蔚来成立的武汉蔚能电池资产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武汉蔚能）。据其调查，武汉蔚能通过关联交易的形式，帮助蔚来创造业绩。

针对灰熊发布做空报告，6月29日，蔚来汽车方面公开回应称，“公司已观察到这份报告。该报告内容充满了大量不实信息以及对蔚来披露信息的误读。蔚来一直严格遵守上市公司相关准则，目前已针对该报告启动相关程序，请关注后续公告。”

图片来源：每经记者 李星 摄（资料图）

对于蔚来突遭机构做空，全联车商投资管理（北京）有限公司总裁曹鹤在接受《每日经济新闻》记者采访时表示，机构瞄准蔚来或因其近期在资本市场中较为火热，而做空热门中概股是这段时间的趋势。

报告中提到的武汉蔚能与蔚来关系颇深。启信宝数据显示，武汉蔚能于2020年8月成立，法定代表人为蔚来汽车能源副总裁沈斐，注册资本达8亿元。它由蔚来、宁德时代新能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国泰君安国际控股有限公司和湖北省科技投资集团有限公司三家企业共同投资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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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据灰熊研究调查，武汉蔚能的董事长兼法定代表人沈斐和总经理兼董事陆荣华均为现任蔚来高管。其中，沈斐的LinkedIn资料显示，其自2015年11月以来一直担任蔚来的副总裁一职。而陆荣华的LinkedIn资料显示，其自2016年3月起进入蔚来任职，目前职务为蔚来子公司上海蔚来的电池运营总监。

灰熊研究方面认为，在截至2021年9月的九个月内，武汉蔚能令蔚来的营收和净利润分别夸大了10%和95%，即营收和净利润分别虚增了26.17亿元人民币和17.77亿元人民币。灰熊研究方面还认为，蔚来2021财年优于预期的盈利中，有至少60%是由武汉蔚能贡献。

图片来源：每日经济新闻 朱星运 摄（资料图）

“通过将BaaS（电池即服务）月度订阅费的负担转移给武汉蔚能，蔚来加快了营收增长。武汉蔚能允许蔚来立即确认销售电池的收入，而并非按照订阅期（七年）确认营收。通过这种安排，我们认为，蔚来已经通过提前确认七年的收入来扩大（营收）数字。”灰熊研究在报告中称。

据蔚来介绍，BaaS业务是提供车电分离、电池租用、可充可换可升级的服务。用户在购车时无需购买电池包，而是根据自身实际使用需求选择不同容量电池包，并按月支付服务费。

根据蔚来制定的BaaS收费标准，以租用70kWh的电池包为例，选择BaaS模式购买蔚来汽车全系车型，售价将比整车购价减少7万元，用户需缴纳每月服务费980元以及非服务无忧用户另须支付每月80元电池保障费用。而选择100kWh电池包的用户，将需要每月支付1480元的租金。

据武汉蔚能的ABN招股说明书，截至2021年9月30日，其根据服务协议为1.9万名用户提供服务，其中18%的用户订阅了100kWh电池的BaaS服务，82%的用户订阅了70~75kWh的电池，月租金营收共计1984万元。

灰熊研究方面认为，如果武汉蔚能“不存在”，蔚来将不得不需要约7年时间（经通货膨胀调整后）才能产生全部的电池订阅收入，也就是蔚来每个月会收到大约1984万元电池订阅费用（2021年年化约2.39亿元人民币），但因为武汉蔚能的存在，蔚来可以立即确认该项收入。

“换句话说，蔚来可以将大约7年的经常性收入提前并立即确认，以人为地提高收入增长，而不产生任何额外的成本。”灰熊研究方面表示，蔚来与武汉蔚能的合作，帮助其2021年前9个月的收入虚增了近4%，且该笔收入直接流入其净利润，蔚来的调整后净亏损额应比财报数据高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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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灰熊研究方面还认为，蔚来还通过向武汉蔚能过度供应电池，以增加净收入额。根据武汉蔚能电池的ABN发行文件，截至2021年9月，武汉蔚能共拥有40053个电池。而截至2021年9月30日，只有19000名用户选择蔚来BaaS计划，这意味着或有21053块电池是“过剩”的。“我们可以推断，用电池‘淹没’武汉蔚能帮助蔚来增加了14.7亿元的收入和2.94亿元的净收入。”灰熊研究方面称。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蔚来对上述做空报告予以否认，但其股价或已受到影响。美东时间6月28日，蔚来（NIO，股价22.36美元，市值373.53亿美元）股价一度跌至22.02美元，但随后股价企稳，收盘报22.36美元/股，跌2.57%；港股方面，截至6月29日收盘，蔚来（HK09866，股价165.9港元，市值2894亿港元）报165.9港元/股，股价跌幅为11.14%。

有观点认为，做空机构灰熊研究曾连续做空中概股企业，均未获得预期效果。今年6月，灰熊研究曾发布做空报告，称中概股希伯伦科技(HEBT.US，股价14.11美元，市值2.49亿美元)夸大营收应立即退市；2021年8月，灰熊研究表示，图森未来（TSP.O，股价7.97美元，市值17.81亿美元）的L4级自动驾驶技术完全是场骗局，并称公司的炒作方式跟当前陷入证券欺诈丑闻的尼古拉（NKLA.O，股价5.08美元，市值21.39亿美元）如出一辙。

对此，曹鹤向记者表示：“灰熊研究做空蔚来属于‘高手间斗法’，但由于蔚来整体经营仍处于亏损状态，做空的意义或许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