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经热评｜立法非终点 消费税改革重头戏还在后面

每经评论员 杜恒峰

从1994年开征到现在，消费税已存在25年，直到现在，一直以行政条例形式存在的消费税，终于在升格为法律的进程上迈出重要一步。12月3日，财政部发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消费税法(征求意见稿)》，公众也得以一窥这部新法的轮廓。

为何要将消费税暂行条例升级为消费税法?财政部发文表示，制定消费税法，有利于完善消费税法律制度，增强其科学性、稳定性和权威性，有利于构建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需要的现代财政制度，有利于深化改革开放和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

我们留意到，和此前预期相比，这份意见稿最大的特点在于“不变”：征税的商品范围未变，税率未变，征收环节基本也没有改变。

消费税是国际通行的税种，在中国的税收来源中，消费税是四大税种之一，同样举足轻重。1994年至2018年，我国累计征收国内消费税10.5万亿元，其中2018年征收10632亿元。和很多国家的商品在出售时都会标注售价和消费税金额不同，中国征收消费税的15类商品，除金银首饰、钻石和超豪华小汽车在零售环节征收外，其他绝大部分商品要么在生产环节征税，要么在批发环节征税。所以，作为由消费者直接承担的税收，尽管消费税规模已十分可观，但中国消费者对消费税的感知度仍然相对较低。

消费税征收环节的设定对于消费者的选择、税收征管都有巨大的影响。10月9日，国务院印发《实施更大规模减税降费后调整中央与地方收入划分改革推进方案》，其中就明确提出要后移消费税征收环节至批发或零售环节。由于商品零售价格高于生产环节，消费税税基扩大，消费税总收入增加，但消费者感知度和实际支出同时也会增加，可能减少消费数量。

据中泰证券李迅雷以白酒行业为例的测算，消费税征收环节后移将对白酒企业的销量造成影响，而这样的预期反映到资本市场就是白酒股股价的明显调整。如今，征求意见稿面世，包括白酒在内的大部分商品消费税征收环节并未调整，体现了决策层对于消费这驾经济增长最重要马车的呵护之意，也有利于市场平稳过渡。

不过，和增值税这类所有商品征税标准几乎相同的税种不同，消费税通过价格信号可以起到调控产业发展的租用，那些高污染、高能耗、对人体健康有害的商品需要消费税加以限制发展。同时，消费税后移也有望增加地方财政收入，降低地方财政压力。所以市场也必须意识到，立法并非消费税改革的终点，未来的试点以及全面改革势在必行，而改革内容涉及税率、征收环节、央地税收分配等各个方面。

比如，征求意见稿提出，根据宏观调控需要，国务院可以调整消费税的税率，根据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需要，国务院可以规定免征或减征消费税，国务院可以实施消费税改革试点，调整消费税的税目、税率和征收环节，这些调整须向全国人大常委会备案。

可见，立法一旦完成，也就意味着国务院获得授权，相应的改革有望陆续与公众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