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经记者探访亚布力争议核心地：滑雪场经营正常 官方初步调查已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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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度假村入口处指示牌 记者 李少婷 摄

每经记者 李少婷 每经编辑 赵 桥

“网上那个事儿吗？都知道了。”2018年1月3日，亚布力阳光度假村董事长毛振华控诉亚布力滑雪旅游度假区管委会（以下简称管委会）的视频在网上流传的第二天，《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到达亚布力，向一位当地人了解情况时获得如是回复。记者通过随机采访，不论是亚布力的出租车司机、酒店工作人员还是外来游客，多已对该事件有所了解。

争议中心的亚布力阳光度假村（以下简称阳光度假村）是何情况？记者在现场观察到，阳光度假村经营正常，前来体验滑雪的游客在下午两三点时达到高峰，雪具大厅内人声鼎沸。记者来到阳光度假村办公区，负责人薛东阳表示目前仍不便于接受采访。而据知情人士透露，省级调查组在1月3日下午结束现场的初步调查。

当地雪场避谈争议事件

1月3日，亚布力断断续续下着小雪，即使是当天最暖和的时候，亚布力的室外温度也低于零下10℃。严寒使得宽阔的路上少见游人，不过越是接近亚布力滑雪旅游度假区，雪雕就越来越多，仿佛在提醒来客：冰雪乐园就在前方。

毛振华所投资的阳光度假村是其中声名远扬的一家，还未进入雪场，就能远远地看到山上的几条雪道，而这亦是当地人的骄傲，“世界第一滑道”的标志立在度假区主路旁。一位当地人表示，“专业的滑雪爱好者都会来这里试试。”

距离亚布力事件在网上引起争议已近一天，视频中毛振华所站立的雪场已充斥着来来往往的滑雪爱好者，他们大多操着南方口音，在教练的指导下体验滑雪的乐趣。

阳光度假村办公室内也很忙碌。1月3日下午，《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在度假村办公室见到了负责人薛东阳，但其表示不方便接受采访。

1月2日，黑龙江省政府新闻办向记者表示，黑龙江省委省政府发展环境整治领导小组办公室和省企投中心专门成立调查组，已于当天下午达到亚布力做具体调查。1月3日，有知情人士向记者表示，调查组于下午结束现场初步调查。

阳光度假村作为核心当事方之一，目前选择了暂时沉默。而记者探访的附近雪场也三缄其口。1月3日下午，记者来到位于阳光度假村附近的雅斯旺雪场，该滑雪场也是民营企业经营，亦有配套酒店，但规模较小。记者希望能够向雅斯旺负责人了解当地冰雪经济发展情况，但雅斯旺酒店工作人员谨慎地表示领导不在，无法接受采访。

强化政府行为到政企分开先行

“（管委会）挺有力度的，利利索索地全给收回去了，这不全归他们管吗？”一位本地人向《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介绍道。值得注意的是，毛振华控诉管委会的核心就在于管委会是否与投资当地的民企争利。

目前的管委会于2014年重新组建，自组建后，上级领导多次表态要加强政府管理力度。

2017年8月，黑龙江森工总局在《关于保留亚布力滑雪旅游度假区改革工作推进组的报告》（以下简称《报告》）中亦表示，亚布力滑雪旅游度假区“旅游资源管理权、经营权、收益权在各个利益主体之间相互交织”，应“进一步整合旅游资源资产，突出顶层设计，强化政府行为”。

新管委会的政绩从数字上看的确引人注目。管委会的上级单位、黑龙江省森工总局在官网披露，亚布力滑雪旅游度假区2014、2015和2016年实现综合收入涨幅分别为89%、52%和51.4%，其中，2016年实现旅游综合收入5.7亿元。

按照黑龙江森工总局2017年8月的《报告》，度假区将实现部分或整体上市。管委会在推进亚布力滑雪旅游度假区的发展上亦有诸多设想。据度假区官网披露，管委会于2016年推出5个项目规划，包括国际滑雪度假村建设、低空旅游基地建设、综合文化产业园、养老养生基地、汽车文化产业园项目。记者根据项目计划书公开的数据计算，上述5个项目投资额共计170.23亿元。

毛振华在视频中表示管委会政企不分，政府方面在不断加强管控力的同时，是否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记者注意到，黑龙江森工总局官网消息称，黑龙江省委书记张庆伟在2017年12月31日的调研中强调，要加快推进林区改革，森工总局要提高政治站位，增强紧迫感和主动性，在政企分开上先行一步，充分激发林区市场主体活力，亚布力滑雪旅游度假区要加强资源整合，大力引进战略投资者，提升产业集中度。

值得注意的是，张庆伟的上述指示与毛振华站在雪场中对管委会发出控诉就在同一天。当天，毛振华听说省委书记要来亚布力视察却没有机会见到他，最终以“上访户”的姿态讲述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