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伟：不必像盯联储加息一般去盯央行“双降”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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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敬伟

8月25日晚，央行宣布再次降息降准。降准在预期之内，降息却在意料之外——是股市大跌倒逼的政策加码还是早就酝酿的常态政策？“股市大跌”是最牵动市场神经的要素。这两天的股市巨震已让全球市场无法淡定地围观中国，大跌的祸水也在欧美亚太等主要市场铺开。中国央行此时“双降”，给中国市场止血打气的同时也给全球股市注入了稳定剂。据26日《每日经济新闻》报道，受中国央行降息降准消息刺激，美国三大股指期货全面反弹，欧股涨幅迅速扩大，德国DAX指数一度涨4.1%，标普500涨幅扩大到3.6%。全球股市开始上演大反攻。

央行“双降”的意图未必一定在于拉抬股市，但全球股市此后纷纷报复性反弹，足见其“双降”指挥棒效应。

央行此时“双降”凸显了前期稳定市场的合理性，延缓了全球股市下跌的来临。指挥棒效应表明其政策影响力不输于美联储，增强了对中国市场的信心，让全球市场无可选择。由此也可以看到，中国政策工具箱确实有更多选择，而中国没有走美日欧量化宽松（QE）的老路。

这是去年11月以来的第5次降息，也是今年6月降息降准之后的再次“双降”。5次降息使得贷款利率下调140个基准点，金融机构一年期贷款基准利率下调至4.6%；一年期存款基准利率下调至1.75%。即便如此，央行货币政策的力道也远未达到QE的程度。而且，本年度还有四个月，央行货币政策还有可能微调，但再次“双降”的可能性不大。

何以“双降”？政策面用心良苦，市场面甘苦自知。

就政策面而言，宏观经济下行压力依然严峻，年内降息和降准的定向效果并不显著，股市和楼市的虚拟经济牵引力吸引了货币政策释放的流动性，惠及宏观经济的货币流并不充裕。尤其是政府着力关照的小微企业和“三农”，依然面临着融资难和融资贵的难题。这一难题不化解，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战略就难以实现。更为焦灼的是，“两众两创”是确保中国经济活力永续的基础，也是实现产业转型升级的标志。

和美日欧三大经济体不同的是，中国面临着既要调结构也要稳增长的双重任务。调结构无疑抑制了既往的经济增长引擎动力，且要付出改革成本。稳增长又是必须的，否则内外市场不稳，调结构就会失去经济基础。这一对矛盾决定了政策面不能走极端。

决策和执行总要经过市场的考验。于是，就出现了决策者关切实体经济，但市场焦点却集中于股市、楼市的现象。而且，稳增长似乎也越来越依傍这两大市场。

这看似矛盾却也正常，一方面，汇率与利率市场化改革进入深水期，“两率”改革直接反映在资本市场上，而且和全球资本市场的关联度也呈现大开大合之势。另一方面，楼市经历多年宏观调控并未硬着陆，还有提振经济的正效应。所以，货币政策在两市呈现出最直接的回馈效应是可理解的。

就市场面而言，股市楼市波动最让民众牵肠挂肚。“双降”之后，舆论和民众的关切点无非是股市如何，房贷成本降低多少。至于救实体经济、提振经济增长和利率市场化的决策深意，反而不为人关注了。

有一点是肯定的，“双降”不是市场的安慰剂，而是体现政策面良苦用心的复方药剂。 （作者为察哈尔学会研究员）